深夜,两人处理完一切后,一起躺在乔衍初的床上。
至于她为什么不回自己的床上,乔衍初给她的理由是床单被罩都拿去洗了,现在还在晾晒没有干。
乔清屿没有反驳,反正自己现在哪里也去不了,要是晚上突然尿急想上厕所,还得靠乔衍初把她抱进厕所里。
两人朝着同一个方向侧躺着,乔衍初望着她的后脑上,伸出手拨弄着身后散落的发丝,柔软丝滑的发尾穿过他的指缝,蹭过他的指腹。
这样的触感宛若平稳的呼吸热气轻轻洒在脖颈处的感觉。
亲昵又暧昧。
乔清屿侧躺在床上刷手机,感受到身后的头发被扯动的动静才知道乔衍初正在看着她,想到今天中午两人在浴室发生的一切,乔清屿脸上燥热,心里又忍不住回味。
她想起昨天晚上两人在她的床上发生醉生梦死的一夜,乔衍初用自己粗大坚硬的肉棒怼着她小逼操弄的场景,她只要回忆一次,身下的小逼就紧缩一次。
她没想到从小和他一直长大,记忆中营养不良的哥哥身下竟然藏了如此大的玩意儿。
甚至可以说比她之前交往的每一任男朋友都大。
之前谈的都是处男,每一任的第一次叁分钟都结束了。刚开始她还以为是全世界的男人都退化的原因,结果上网一查才知道处男叁分钟射精是正常的现象。
不知道乔衍初这个处男是不是也这样。
情不自禁意淫起来,想着自己哥哥濒临高潮射精时的画面。
耳边隐隐回荡起昨晚乔衍初压着她的身体贴上她的脸颊旁低沉的喘息声。
她默默放下了手机,背对着他冷声开口:“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必须要认真回答我。”
乔衍初摸着她头发的手顿了顿,声音正常:“你说吧。”
“过去几年里,你是不是回来过。”
她嘴里的“回来过”具体是回到哪儿,两人心知肚明。
话语落地,乔衍初没有立即回答,被他撩起的发丝也从他手中缓缓滑落,缄口不语。
冷清的卧室里似乎还在回荡着乔清屿那句话。
在这沉默的时间里,两人都十分默契的没有说话,任由时间在两人缝隙的身体中流逝。
半晌,只听见乔衍初在她身后重重的叹了口气,不再挣扎,闷声吐出一个“嗯”字。
嗯?
嗯什么?
是承认了吗?
承认他的确回来过,但又为什么回来时不和她见一面。
他承认得如此轻松,乔清屿把这个字在唇齿间反复咀嚼,怎样都不是个滋味,她心中一丝无名的气愤在无限蔓延。填充着心里破旧的干涸开裂的缝隙,她拧着眉头,质问道:“你什么时候回的?我上初中的那次暑假?”
其实他每次暑假都回去了。
乔衍初不太清楚她专指的是哪一个暑假,只能随意嗯了一声以作回应。
窸窸窣窣一阵躁动,乔清屿艰难地转过身,侧躺着和他面对面,乔衍初已经把眼镜给摘下了,摘下眼镜的乔衍初面庞都显得柔和了几分。
乔清屿凝望住他:“那你为什么不和我见一面?”
“我说我见了你信吗?”
“你胡说,你要是见了我怎么没记忆。”
“你睡着了怎么可能还有记忆。”
乔清屿微微愣了愣,以为乔衍初在开什么玩笑,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他的脸,品味着他脸上神情的意味,她没品出她想要的玩弄的意味,反而是格外的认真,诧异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他每次回来都是在她睡觉的时候来见她?
可是...这到底是为什么?
“我什么意思你应该很清楚吧。”
面前的男人神色微微一变,声线也往下压,黑耀般的眼眸深深望进她的眼眸中,乔清屿呼吸一滞,片刻,才缓缓咽了咽口水。
她感受到自己藏在被子里的手在隐约颤抖,眼前闪过零碎的片段。
...
她这才意识到之前她自我劝服为梦的事情其实并不是梦。
她在高中时,因为不习惯在校住宿,她便申请了走读,每天结束晚自习回到家都已经快十一点了,等她急急忙忙收拾好一切躺在床上休息,疲惫一天的她一沾床就陷入了梦乡。
可有的时候她总是会在睡觉时迷迷糊糊瞧见坐在床沿边的身影,很高很大,有时那人影会俯身伸出手轻柔的顺顺她的头发,有时他只会坐在床上静静地望着她,或是捧着一本书静静翻阅。可有的时候那道身影也会躲进被子里躺在她的身边。
第一次、第二次还好乔清屿可以哄骗自己这只是个梦。
──是个噩梦。
毕竟深更半夜有一道黑影总是坐在她的床沿边,一句话都不说,就这么静静地俯身盯着她。
这很难不让人往渗人的方向想。
更何况这道黑影在之后总会时不时“光临“她的卧室里,每一次都是一样的场景,静静的坐在床边盯着她,一言不发,她每一次都看不清那道黑影的真容。
所以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她总会疑神疑鬼,并且对鬼怪之事都深信不疑,认为总在深夜里到她卧室里坐在她床边的黑影是一只纠缠她的鬼。
她开始好奇这只鬼长什么样子,是像恐怖片里常规的凶神恶煞、面目狰狞的模样吗?
年轻的她坐在教室里,脑子里不停回想起“那只鬼”的事情,闭上眼,开始脑补起来,试图在自己脑子里描绘出鬼的面容。可在闭上眼皮的那一刻,黑暗之中却骤然闪过乔衍初的脸。
她猛然睁开眼睛,停留在高中时期的乔衍初的脸庞霎时间在她眼前消散,眼前是熟悉的、嘈杂的教室。
尽管她面上平静,藏在身躯里的心脏却在剧烈跳动着。
那样的情绪她到至今都没有明白,那到底是什么样的情绪。
害怕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