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庆康的目的总算是达成了,他受伤调养的这段时间,也是他和宁月心最亲密的一段时间,为了照顾他的伤情,两人朝夕相处了数日,每天更是欢好数次。
魏威也没骗人,欢好非但没让酆庆康的状态变差,反而还更好了,不光气色看起来更好,似乎身体恢复得也不错。但这当然也是每次宁月心都小心翼翼、控制得当的结果。酆庆康不只一次提出要自己主动,但都被宁月心以他尚未痊愈拒绝。要是由着她的性子胡来,恐怕还真不会恢复得这么好。
但宁月心晚上自然不可能留在他这儿过夜,基本每次都是晚膳过后一段时间后,她便会返回自己的住处。可即便如此,时间还是有些晚了,自然不方便侍奉皇上,因而这几天酆元启都在宠幸其他人。
酆元启的心里多少有点后悔,早知道还是让萱嫔来照顾酆庆隆了,或者让她和宁月心轮流照料也成。几日没宠幸宁月心,可教他心中焦灼得不行,即便每天都能见到她,却依然难解心头饥渴。
可在心底的某处,似乎又一直都有一个声音在不断提醒着他,切忌太过亲近依赖身边的任何人,特别是女人。且一直以来,他都是这么做的,即便是和一些人看起来走得很近、貌似非常亲近信赖时,在心底,他也会一直保留着一段距离。而每当他可能要打破那个界线时,心底的那个声音就会立即提醒他——那也正是酆氏皇族一直以来仅流传于帝王之间祖训,身为帝王,必须要有无情和决绝的一面,无论到何时,都不能放弃。
因此,尽管心里饥渴难耐,可表面上他淡定如常,看不出来一丝一毫的异样,且每晚都照常宠幸着其他女人,这下倒是几乎来了个雨露均沾,所有人轮流来。这下可是让两位答应高兴坏了,原本秋猎被带出来就足以让人惊喜不已,如今竟然还得到和嫔妃一样的宠幸频率,这在宫中可是很少有的事,如果有,那么就意味着距离晋升不远了。
至于酆庆安和酆庆康两兄弟之间的矛盾,酆元启自然是清清楚楚,而这一次酆庆康受伤的事,虽说是有些严重,但从种种迹象来看,的确是意外,如果真的是酆庆安有意而为之、精心设下了全套,那么即便是酆元启也看不出来任何破绽,足以说明他的确厉害。无论怎么说,都没必要追究。
大不了夺去看望几次、对他好一些,并给他多谢赏赐,作为弥补。
这天夜里,酆庆安忽然来看望酆庆康,原本宁月心已经准备离开,眼看着酆庆安过来,她立马警觉起来,也决定先不走了。
酆庆安很快在酆庆康的床边坐下,貌似关切地对酆庆康嘘寒问暖,一副非常关心这位弟弟的模样。按理说,这在兄弟之间再正常不过,可考虑到他俩的关系,这属实违和,酆庆康甚至连装都懒得装,完全是一脸迷惑又怀疑的模样。
而酆庆安“演”了一会儿,似乎也累了,不想再演下去,嘴角便提起一个深深地笑意,转过头来对宁月心说:“歆嫔娘娘,我与康弟,有些兄弟之间的话要说,可否请你,稍微给我性格方便?”
他这话说的相当客气,宁月心不禁皱起眉头,她知道她没有理由强行留在这儿,更不该在明面上介入他们二人之间,即便很担心,也不得不离开房间,为他们关上了门。尽管她知道酆庆安怎么都不可能直接对酆庆康动手,可心还是禁不住狂跳。
宁月心出去后,风情抗拒便低声说道:“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吧,皇兄,不必再虚与委蛇了。”
酆庆安却又笑了笑:“哎呀,康弟,我明明是来关心你的,怎么就成了你口中的‘虚与委蛇’呢?可真是好让人伤心啊。”可他笑着笑着,就瞬间变了脸——他忽然整张脸都冰冷下来,还咬着牙说道:“你若是有点自知之明,就趁早和她彻底断掉!”
酆庆康却将视线往旁边一挪:“皇兄在说什么,恕我愚钝,实在是听不懂。”
酆庆安却忽然抬手扣住了酆庆康的下颌,又对他说道:“那我就不和你兜圈子,但我只说一次,你给我清清楚楚地听好了:立即和宁月心断开,再也不可以见她,更不可以在和她有任何苟且之事!若你胆敢说一个‘不’字,我就立即将你们的事捅到父皇那儿去!”
酆庆康的目光中却并没有半分畏惧之色,甚至也并没有一丁点惊讶或惊恐之色,他对酆庆安忽然说出这番话似乎一点都不意外。他还冰冷且淡定地回击道:“哼,皇兄,在你说出这话之前,不妨先看看自己可好?”
“你说什么?”
“你对她做过什么,你以为我不知道吗?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如若皇兄想要来个玉石俱焚,我乐意奉陪,但我还是像对皇兄说一句,即便是为了争夺大位,牺牲一个女人的做法,也太过下作肮脏。你明明可以用更加光明磊落的手段来对付我,我即便是输也输的心服口服;让若皇兄当真要利用她,那么我即便是当真输给了你,我也会一辈子打心底鄙视你。”
“你——”酆庆安听到酆庆康这番话心中却破维吃惊,他自认自己做的已经很谨慎,他和宁月心的事他怎么会知道?难道……究竟是自己身边的亲信泄密,还是宁月心……
可酆庆安也很善于掩饰和伪装,他更是没让酆庆康察觉自己的破绽,很快便继续说道:“哼,你以为你是什么人?你你觉得我会在乎你的看法吗?再说,她可是父皇女人,在你做出有违人伦之事的那一刻起,你就该想到自己会有什么下场!酆庆康,你真的觉得你很爱她吗?你不过是觊觎父皇的女人罢了!你真正想要的,依然是皇位!”
酆庆康却冷笑道:“皇兄,别把人想的跟你一样,若是要拿她来换储君大位,那么我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他,你呢?恐怕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储君之位吧?既然如此,你尽管做出你的选择,我会用我的性命护她周全,如此一来,你便可一箭双雕、得偿所愿,何乐而不为呢?是不是?”
酆庆康的声音冰冷而讽刺,非但刺痛了他的耳膜,甚至也刺痛了他的双眼和心。他怒不可遏地掐住了酆庆康的脖子,那一瞬间,他仿佛真的动了杀意,可酆庆康的眼中竟然依旧看不到分毫的惧怕,甚至还倔强且执拗地和他对视着。